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黔西南茶叶生产三步曲(上NG体育)

  逆光拍摄的兴义市七舍镇革上村纸厂组四球古茶树,是目前已知的黔西南境内最大的古茶树。

  无论是查阅相关史料,还是实地采访,我能够明显地感到,近代以来,至少是清朝中期以来,茶叶的人工种植,在黔西南已经较为普遍。只是这种种植,大多属于自给自足形式,以满足种植者的一己之需为主,比较零星,部分虽有一定的商品属性,但面积都比较少,市场覆盖面不大,离规模化、产业化和市场化的要求很远。

  但坡柳这个茶,最早的时候,究竟是野生,还是人工种植?不得而知。我的理解是,先辈们利用当地野生茶种,进行人工驯化,然后推广种植。

  从坡柳村茶农肖富伦的回忆中,可以在一定程度上,说明当时的坡柳茶,种植面积已经不少。

  2020年4月29日,我在坡柳采访时,遇到手握镰刀,正在打理茶园的肖富伦和他的妻子。春茶刚刚采摘完毕,茶树进入了休眠期,看上去有些凋零。他们希望将杂草和灌木清除,接下来会有更好的收成。

  肖富伦说:“我家祖上,是坡柳较早种茶的人家。不知从哪一代开始,就依靠种茶、制茶、卖茶为生。”他指着右前方那座绿树成荫的山坡说:“那个山坡,名叫肖家大坡,过去山上全是茶林。我家好几代人,都没有土地,全靠那片茶林过日子。别的人家,用钱粮纳税,我家用茶叶纳税。”

  肖富伦说着,向旁边跨了两步,又指着左下方一片略显空旷的洼地说:“那个地方,名叫蚂蚁坟。以前是专门买卖茶叶和草纸的地方。来自兴仁、安龙、晴隆、普安、册亨、镇宁,包括广西百色等地的商贩,赶着马帮,来到这里,把坡柳茶和草纸,带到四面八方销售。后来集贸市场转移到坡熬,蚂蚁坟慢慢变成了荒郊野岭。”

  肖富伦说,他家祖籍江西,明朝初年移居遵义,后来辗转来到坡柳,迄今已经二十多代。他不知道,祖上是从哪一代开始种茶的,只知到了他祖父这一代,仍然以茶叶为生。在他家的带动和影响下,周边种茶的人家越来越多,规模不断壮大,名声也越来越响,以致解放以后,坡柳人不但要交公粮,还要交售茶叶。

  村治保主任刁太文补充说:“我还记得,我家有兄弟姊妹五人,加上父母,一个七口之家,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一年要向供销社交售一百二十斤干茶,才算完成任务。”

  在黔西南,计划经济背景下的社员,需要完成茶叶交售任务,除了坡柳,可能没有第二个地方。

  肖富伦承认,作为坡柳茶的传承人,他没有很好地将祖上留下的管茶制茶售茶这个传统发扬光大。因为疏于经管,许多茶园,变成了葱郁的森林,失去了应有的经济价值。因为年轻人对茶叶没有兴趣,不放在心上,大多外出务工了。他和妻子年纪大了,精力不济,也不指望和他们一样苍老的茶林,能够带来多大的收入,只是尽其所能,收获多少算多少。

  年过半百的陈仲方,从贞丰县法院提前退休后,曾经回到村里兼任村支书。据他介绍,他们祖上,于清朝中期,从六枝迁居坡柳,到他这一代,已是第七代。大约从第二代开始,就从事茶叶的种植、加工和销售,到第三四代时,达到鼎盛。他的祖父陈春忂,生于1900年,1971年去世。年轻时曾经赶着马帮,驮着坡柳的茶叶,上云南、下广西,然后带回棉纱、香料、火柴、肥皂等物品,在当地销售。

  清咸丰《兴义府志·物产志·土产》“茶”条写道:“茶产府亲辖境之北乡、屯脚诸处。即毛尖茶是也。至苦茶,则全郡皆产。”

  囿于编著者的见解和认识偏差,自古及今,就茶树而言,是没有毛尖茶这个品种的。现在大家都知道,所谓毛尖茶,是就加工类型而言,比如贵州的都匀毛尖、河南的信阳毛尖等。

  2020年6月5日,我电话采访了龙山镇分管农业的副镇长张华。他说,龙山镇目前约有茶园一万余亩,都是近年来发展的,没有听说境内有古茶园。一周以后,张华又告诉我,他通过多方打听,还特别访问了当地一些老人,都没有发现古茶树的踪迹。

  也是当天,我同样通过电话,采访了屯脚镇分管农业的副镇长黄阳。黄阳说,没有听说过境内有古茶树,待他了解一下再说。过了几天,我又拨通了他的电话,回答和张华一样,境内没有发现古茶树,包括临近龙山镇的小青山村。镇里的茶园面积,约有五六千亩,都集中在坪寨村,属于黄庭益的“富益茶业公司”所有。

  为什么被《兴义府志》记录在案的两个曾经的茶叶产地,反而找不到古茶树?只能说明这一产业,在当地没有很好地继承发展下来。

  《普安县志(民国)点校本》记载了一个名叫周先型的人,生活在清朝的咸同年间。他不仅种茶卖茶,还用积攒的银钱修桥补路、积德行善,在家乡的小河上,搭建了一座木桥,方便乡亲们往来。

  该志在《乡贤·德行》一节里写道:“周先型,字遇泰,中区地瓜坡人。性仁厚,语人如恐伤,绩学未成家,极贫。事继母刘如所生,刘亦抚之若已出。历咸同兵燹,屡徙避,恐受惊……地瓜坡河,每夏潦暴涨,不利行人,先型手种茶,精制出售,积金建木桥,为母求寿,如是者数矣。尝曰:吾在一日,决不使此河无桥。故屡圯屡修,而志不衰。乡里贤之。”

  晴隆曾经是古茶树比较集中的地方,但部分被一些不懂技术的村民们移栽致死,不免遗憾。2020年6月10日,时任县茶叶产业局局长罗琳杰说,境内的沙子镇、碧痕镇,零星地散落着一些,但底数不清。仅有中营镇小红寨村,尚存四五十株,树龄较长,估计应该在百年以上,县里已经对其进行了挂牌保护。

  我联系到小红寨村的村长助理郭玉洪,他之前长期在沿海打工,2018年底回到家里,不想再外出,便租了一些荒山来种茶。说起那些生长在地坎上的老茶树,他说已经很有年头,却不知道究竟生长了多少年。村民们为了种地方便,也避免枝叶遮挡庄稼,每年春天铲地埂,都会将上年生长的枝条,齐根砍掉,因此树干都不大,但埋在地里的树根,却很粗壮。他用卷尺量了最大一株的根部干径,约有三十厘米。

  郭玉洪介绍,当地的老茶树都为小叶种。大约五年前,不知什么地方的人,悄悄来到村里,出钱请了一位村民,偷挖了两株,运到外地。被发现后,及时报告了村里,村干们出面制止,才得已保护下来。

  我的奶奶钟氏,盘州市新民乡烂滩组人,生于1911年,73岁去世。她的祖辈和父辈,长期依靠四五亩茶林为生,所产茶叶,拿到附近的三关营、糯东、保田、楼下等乡场销售。

  烂滩位于马岭河中游南岸,盘南著名的万亩梯田旁边,离兴义仅五十来公里。虽隔着马岭河,但与古茶树集中连片的青山镇马家坪,直线距离也就十五六公里,土质、气候均适宜茶叶生长。据表兄钟支能介绍,那些茶树,都是大叶种,散布在山林里,虽未长成大树,但至今仍然茂盛,只是少有人去采摘,疏于管理,大多荒废了。

  那天,岳父来家里吃饭,说起古茶树,他才告诉我,他家所在的普安县龙吟镇郭家坝,茂密的森林边缘、杂草灌木之间,零星地生长着不少老茶树,已经很有年头。寨子旁边,有一片土地,名为李家园子,茶树主要集中在那片土地周围。岳父说,当年李氏家族在那里居住,在房前屋后种了许多茶树。后来李家搬走,那些茶树和李家园子的地名,被保留了下来。岳父的堂兄郭化昌,嗜茶如命,年轻时还挖了十多株茶树,栽到房前屋后,可惜都没有成活。

  岳父还说,郭家坝上游一公里的者恩,也生长着不少老茶树。那是清朝乾隆年间,当地大户罗家种植的,已经很有年头。罗家当时有钱有势,生活品质相对较高,户主罗老七喜欢喝茶,便从外面买来种子,在屋后的荒山上种了一片。岳父记得,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因为粮食紧张,物资匮乏,人们大量开荒种地,那些老茶树大多被挖掉了,只有少数幸存了下来。

  兴义市泥凼镇经堂村,因境内有天主教堂而得名。境内现存上百株古茶树,据说是当年的法国传教人员所植。1817年,法国修女林亚加大,来到经堂村传教,发展教徒。1875年,法国传教士丁若望,继续到经堂村传教,并修建了教堂。2020年6月15日,村支书吴政学,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,这些茶树,零星地生长在房前屋后、田边地角、树林之中,因为遮挡庄稼,村民们年年都要修剪。“但究竟是当年的传教士所植,还是当地村民的先辈所植,已经无法考证。”

  在兴义市七舍镇的鲁坎村,有一片颇有年代的老茶园,至今仍然效益明显,据说种植于清朝嘉庆年间。在相邻的猪场坪镇丫喜田组,也有一些零星的老茶树,生长在山边地角,看上去已经很有年头。

  民国兴义县县长刘守刚,在《兴义县政一览》“本地物产”条下写道:“其他如豆、薯、茶、棉花、蓝靛、马铃薯等,出产亦多。”

  1935年,商务印书馆出版的《中国茶叶复兴计划》,将黔西南的兴义、兴仁、安龙、普安、贞丰纳入产茶县。可见在民国年间,黔西南适宜茶叶生产的情况,已经得到官方的认可。

  上述事实告诉我们,至少在清朝中期,黔西南各地的先民,已经开始了茶叶的人工种植。作为生活必需品,茶叶的商品属性,已经受到越来越多先民的重视。

  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,即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到七十年代末,是共和国历史上比较纯粹的计划经济时代。

  在这段跨度三十年的时间里,黔西南曾经掀起过两次茶叶生产高潮,为后来的规模化经营,奠定了基础。

  第一次是上世纪五十年代,在黔西南境内,创办了一批以茶叶生产为主的农场,包括晴隆花贡茶场、安龙新桥茶场、普安新寨茶场等。

  第二次是上世纪七十年代,在“以粮为纲、全面发展”方针指引下,为了扩大出口、多创外汇,国家对外贸易部、农业部、全国供销总社和国家税务总局,联合行文,号召农村基层社队,从当地实际出发,因地制宜,大力发展茶叶生产。

  在此背景下,负责农特产品统购统销、同时兼有扶持农业生产责任的基层供销社,纷纷行动起来,从云南、浙江等产茶大省,调进茶种,发放给生产队、社队林场种植,掀起了规模较大、覆盖面较广的茶叶种植热潮。但由于当时的粮食供应仍然紧张,吃饭才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民生问题,许多地方重种轻管,最后除了零星地在全州各地,留下一些云南大叶、金华小叶等品种的茶树外,得已较好保存下来、且有一定规模的茶场,仅有普安的小屯茶场,晴隆的闻风、砚瓦、西舍、箐口茶场,贞丰的木桑茶场、董畔茶场,安龙的钢厂茶场,兴仁的龙角茶场,册亨的坡妹茶场等。

  这一时期建设的茶场,所产茶叶质优价廉,远销全国各地并出口前苏联等国家和地区,深受广大消费者欢迎,创下了辉煌的业绩。

  在黔西南,上了一点年纪的人,只要喜欢茶叶,对花贡绿茶系列产品,应该都不陌生。在当年城市的茶庄、百货公司副食品专柜和乡镇供销社柜台里,很容易就能看到级别不等、绿色外壳的袋装或盒装花贡绿茶。

  花贡茶场茶园所在区域,地处北盘江南岸的丘陵缓坡地带,生态良好,土质肥沃。1959年,开始引种云南大叶种,之后逐渐扩大规模,面积最多时,曾经超过五千亩,涉及多个村组,方圆十多公里。建有两个初制车间,一个精制车间。1964年,开始加工红茶。当时,作为上级指令性计划产品,所产红茶大多上调,自销量较小。1977年6月,广州口岸公司主持召开红碎茶品质座谈会,评审了二十个茶样,花贡红碎茶名列第四,声誉极高。

  改革开放以后,除红茶外,企业自主权得到扩大,所产绿茶产品,由内部供应,逐渐变为对外销售。为了拓宽市场、打开销路,茶场先后派出人员,前往内蒙古、安徽、湖南、广东等地,参加各种形式的茶叶产品展示交流活动,逐步提高了知名度和影响力。1981年,出口红茶二十四万公斤,创汇136万元,创下了出口产值的最高纪录。次年,一场特大雹灾,使茶园损毁面积达四成,产量大幅下降。之后经过五六年的复壮管理,才恢复了曾经的产能。

  1989年,花贡茶场生产的红碎茶二号,被评为农业部优质产品,并获得首届中国食品博览会铜奖;绿茶产品“贡春”,被评为贵州省地方名茶,也获得了首届中国食品博览会铜奖。

  1991年,由于外贸体制改革,广州口岸不再收购红茶出口,茶场开始转产绿茶。绿茶与红茶的加工工艺、技术操作规程有所不同,制茶工人大多是新手,生产的绿茶质量达不到要求,很多消费者又不太了解,茶叶销售受到影响,造成大量积压。面对严峻的形势,场里及时研究对策,变压力为动力。一边改进包装,压低产量,提高质量,以质量求效益;一边派员对茶叶市场进行调查,访问新老客户,将用户反映的质量问题,及时反馈改进,开始了以销促产、以产促销的努力,明确了以质量求生存的宗旨,在产品质量上狠下功夫。1993年,为适应市场需求,对绿茶包装进行了新的设计和改造,逐渐扭转了产品销售的被动局面,绿茶产品逐步畅销省城,赢得了广大消费者的接受和认可。到1994年,销售绿茶二十万公斤,“花贡”牌炒青绿茶,挤入了全省乃至全国市场。

  除了花贡茶场,安龙新桥茶场,也曾在黔西南的茶叶生产历史上,扮演过重要角色,尤其是培养和造就了一大批茶叶加工技术人才。这些人才,仍然活跃在黔西南茶叶产业领域,对茶叶的种植、管理、加工和销售,起到了积极的引领和带动作用。

  进入新世纪以后,在市场经济这只无形的手操控下,茶场实行分散承包经营。职工们有的改行,另谋出路,没有出路的,坚守着属于自已的那片茶园,在竞争日趋激烈的市场里,艰难地支撑。

  直到2010年以前,新桥茶场的产品,仍然占据着相当的市场份额。随着周边城镇建设速度的加快、一批化工和建材企业的上马,以及茶树的不断老化,附近一些村民蚕食茶场土地,茶园面积不断萎缩,在产量急剧降低的同时,品质也有所下滑。在此同时,受到整个茶叶市场越来越多质优价廉产品的冲击和挤压,逐渐失去了竞争力。

  2012年,安龙县利用棚改资金,给在册职工修建了住房,并按照公益性岗位的标准,进行了安置。包括茶园在内的茶场国有资产,收归新桥镇政府管理。

  据新胜居委会支书普朝阳介绍,镇里将茶园委托给居委会管理,他们以公开招标的方式,将仅有的一千六百多亩茶园,承包给了具有一定经验、原茶场职工胡道志之子胡凯经营。

  普安新寨茶场也创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,当时种植茶叶一百多亩。进入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曾一度改为普安县农业中学,简称新寨农中,招收初中毕业生,实行半工半读,许多成绩优秀的学生,毕业后成为茶场职工,包括后来担任过场长和“普安县万亩茶场场长”的林元银,就是从晴隆县碧痕镇,考入新寨农中后,留下来的老员工。

  在此期间,新寨茶场还加挂过“普安县桑苗示范场”的牌子,培育桑苗和种桑养蚕。除此之外,县里一些领导,曾就以茶为主、还是以果为主,进行过争论,后来主张种茶的一方占了上风,并借七十年代中期,国家鼓励发展茶叶生产的机会,扩大种植面积,使茶园最后扩大到五六百亩的规模。

  1984年下半年,农业部将普安和晴隆,纳入云南大叶种红茶加工出口规划基地。在省农垦总公司的支持下,普安县决定以新寨茶场为基础,在周边村寨发展茶叶生产,扩大种植面积,建立红茶出口基地。在新寨茶场加挂了“普安县茶办”的牌子,明确县农业局干部王登位为主任,新寨茶场场长林元银为副主任,负责组织和发动村民,开垦荒山草坡,种植茶叶。通过几年的努力,建成了“普安县万亩茶场”(以下简称普安茶场),新寨茶场和江西坡茶果场,作为“普安茶场”的两个分场,继续自主经营、自负盈亏。

  进入新世纪,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,红火了十多年的“普安茶场”,宣布停止生产,全身而退,职工多以一次性方式进行了安置。规模不断扩大、多为村民所有的茶园,彻底进入市场,分由若干个体私营和股份制企业,根据市场规律,进行生产和销售。

  如前所述,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,农业部等四部委联合行文,倡导和鼓励适宜茶叶生产的基层社队,利用荒山草坡,大力发展茶叶生产,从而掀起了我国茶叶生产历史上,规模最大、影响深远的茶叶种植热潮。

  基层供销社,承担着农副土特产品统购统销、扶持和帮助共和国最小的生产单元——公社下属的生产队,发展经济、增加供给的任务。就拿黔西南来说,各基层供销社,先后派出人员,到云南、浙江等产茶大省,进行考察,购买种子,先后调进云南大叶、金华小叶等茶树种子,分发给生产队和社队林场种植。

  如今,在黔西南农村转悠,除了前述几处较有规模的茶园外,还不时会发现,已经被遗忘的零星茶树,掩映在树林或灌木丛中,或村民们的房前屋后,少数已经长成了碗口粗细的小乔木。在兴义城郊的丰都办事处下坪组,还有一定的数量,每年春季,村民们都会采摘一芽一叶的茶青,卖给前来收购的老板。在普安龙吟、楼下、青山,兴仁鲁础营,义龙新区雨樟,贞丰小屯,包括邻近的盘州保田、羊场、普田等乡镇,我都看到过这批茶树的身影。

  对于这次茶叶种植,几个县市在第一轮修志时,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记载,现摘录部分如下。

  《兴仁县志》:“县供销社……1975至1978年,从外地先后组织购进茶种二十万斤……以赊销形式,发给生产队种植……”

  《安龙县志》:“茶叶系安龙传统农副产品,过去用土法生产土茶,均在县内消费。供销社建立后,茶叶由其经营……为发展茶叶生产,七十年代以来,供销系统先后从浙江聘请技术人员,购进种子,在洒雨区建设万亩茶叶基地。”

  《贞丰县志》:“贞丰县的茶叶生产历史悠久……从1973年开始,由县农业局和县供销社牵头,先后从浙江和云南,引进小叶茶和大叶茶种一百万斤,在全县六个区种植……鼎盛时期,全县茶叶种植面积达到三万余亩,其中以牛场区和龙场区居多。”

  《册亨县志》:“茶叶,是册亨县传统的经济作物之一,坡妹镇是茶叶的主产区,有一百多年的种植历史,产品素有‘坡坪茶’之称。1977年,国家投资三万元,从广西、浙江引进茶种,在坡妹镇纳塘坡建设茶园六百亩。”

  我在构思本文的过程中,曾经主观臆断,认为册亨是全州唯一不产茶叶的县份,不免为之遗憾。出乎意料的是,当我抱着随便翻翻的心理,打开《册亨县志》时,里面居然专门列了一个“茶场”条目,详细介绍了坡妹镇建设茶园的情况,线日,我致电册亨县委办,了解该县的茶叶生产情况。副主任余启佳回答说:“对于册亨来说,茶叶产业几乎是个空白,仅坡妹镇零星有一点,不成规模。”接着,我拨通了坡妹镇镇长韦最才的电话。韦镇长说:“经过了解,上世纪七十年代,坡坪、纳塘等村,种过一些茶叶,后来承包给农户管理,由于面积太少,效益不好,有些还被挖掉,目前可能仅剩几十亩。”

  《望谟县志》没有写到茶叶生产,却介绍了当地的茶俗:“境内各族都喜欢喝茶。有客到家,一般都要献茶,表示敬意。农家日常多用土罐煨煮,而不单杯沏茶,因此家家户户火炉边,常有煨茶的土罐。茶水浓而香,淡食者自己加开水调和。民间有‘满酒敬人,满茶欺客’的习俗,对客人倒茶斟酒时,茶要半盏,酒要满杯。”

  在这次采访中,我发现上世纪七十年代种植的茶叶,规模最大、管护最好、效益也最明显的,当属贞丰县的木桑茶场。同行的同事、资深摄影记者邢贵龙,由衷地感叹:“都说晴隆、普安的茶园面积大,却没看到像木桑这么规范的茶园。”

  因为属于村级林场,木桑的茶叶,自始至终受到高度重视,不仅规范,而且一直在产生效益;不像九成以上的其它地方,种下以后,便少有人问津,让其自生自灭,最后大多销声匿迹,所剩无几。

  在兴仁,提起茶叶,人们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龙角茶,这也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留下的遗产。

  龙角是一个村民组,位于兴仁市城南街道的洛渭屯居委会。当地四周群山连绵,森林茂密,云雾缭绕,土层深厚,土质疏松,富含有机质,特别适宜茶叶生长。因为天时地利人和,村民们从一开始,就十分重视,精心管护,产品很快得到认可,知名度迅速提高,从而成为当地的名优特产。如今的龙角茶,共有面积一千多亩,百余户村民藉此走上脱贫致富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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